摘要 本文通过对人类及其社会的理性思考,首先从社会发展的角度,研究 了进入文明时代后现实人表现出的类本质。文章认为:现实人类的本质特征或 谓本质性存在就是能动的客观物质实在,能动和物质实在从人的本质性存在意 义上看,表现为“浑然一体”的关系;人类社会是能动的社会;能动性是人类 社会的本质属性,是其区别于其他系统的最根本标志。而社会能动又是人之能 动的对象化和组合化,并在历史进程中得到不断继承和发展。人类存在意义上 的能动是社会能动得以存在的基础,但它必然会转化为社会能动,而且,唯有 转化为社会能动,才能使自己变得更加充实、现实,才能更好地表现出自己的 存在,才能更好地实现和发展,才是活生生的。在此基础上,文章又进一步分 析了社会能动的表现形式,并依照能动这一本质属性对人类社会作了分级。 文章认为,只有全面地理解了社会的能动性质,才能从真正本质的意义上 理解社会、分析社会,才能把社会发展史还原到它本来的面目中去分析;也只 有正确地运用好这一性质,才能更好地促进社会的发展。
导言(一)自从人类诞生、有了自我意识、且相互间构成群体之后,他们就开 始探讨自己及其组织的问题。也许只有人类这样的高级动物,才会做这样的探 索。要分析人类社会,就必须先认清人自身;要认清人自身并分析人类社会, 就不能囿于先人留给我们的环境,而应该追根溯源,从原始意义上开始梳理。 这是我的第一个认识。 (二)迄今,人类在探索自身(本类)方面所取得的进展和成就,却远比 不上他们对异类的探索。其中的原因也许在于:一是认识本类比认识异类要困 难得多;二是认识客观的东西比认识主观的东西要困难的多;三是前人留下的 精神遗产也可能会使后人的探索走入歧途,而相对于探索异类而言,探索本类 又更容易走入误区。人类认识能力的无限发展及其认识水平的不断提高,又使 得这种“探索歧途”的出现几乎成为必然。无怪乎社会科学尤其是哲学常常围 绕一些古老的问题在争个你死我活。正是因为以上体验,我们这里的探索也难 免会误入歧途。那就请大家批判吧。 (三)人世间存在着人类很多的理论认识,它们层次繁多、形态各异。这 里不妨用一个简单标准——“现实效用”做一区分。所谓“现实效用”是指那 种能够对行为个体及其类的具体行为产生直接、现实影响的功能。如果此处暂 不论各类理论认识的真假对错(自有标准评判它),我们可将人类理论认识区 分为“形下理论”和“形上理论”:如果一种理论认识具备现实效用,我们就 称其为“形下理论”;如果一种理论认识不具备现实效用,我们就称其为“形 上理论”。举例说明之。有人发现了一株毒草,他这个发现就可归类为“形下 理论”,因为这个发现会直接影响到人类的现实活动:如果你不信,非要吃, 你就去死吧!又如:有人发现遥远的空间里多了一颗与地球没有直接关联的星 星,则他的这个发现就可归类为“形上理论”:信不信这颗星的存在都不会对 个体及其类的具体行为产生什么直接的、现实的影响。 两种理论本来无所谓高下长短,它们对人类之意义也是各有千秋,而且, 不同的人类个体、不同的人群、不同的民族传统等,都可能对两者产生不同的 偏好和兴趣。对此,我们不想在这里做详细考察,只想说一句通俗话:一个不 崇尚理性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德国,无论政治还是经济在 当时的欧洲均处在落后之列。的确,当时的德国不是“本世纪历史的同代人” ,然而,他们却是“本世纪哲学(不仅是哲学。引者注)的同代人”;这个 “哲学的同代人”在后来的历史中表现如何呢?我总感到:只有精神优势才能 转化成未来的全面优势;“甚嚣乱舞孔方影、本色英雄却桃源”的景象,真是 令我悲哀。因此我便说:一个不崇尚理性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 (四)我的第四个认识是:人类认识成果的适用范围同它的精确程度成反 比。任何一个研究者,如果你想使你的研究成果适用于更广的领域和范围,那 就必须以损失精确程度为代价,因为“一般规律只能一般,具体规律只能具 体”。
一、我是什么:人的本质存在据考古学家发现,远在1400万年以前,人作为类,就已经从猿的系统中分 化出来;据人口史学家们估计,从400万年前发现人类脚印算起,在地球上生存 的人类个体总数,累计已超过800亿。这样多的个体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曾经 创造了多少令“上帝”也目瞪口呆的成就,然而却对“我是什么?”、“我与 异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这样一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好像都没有解决(至少没 能达成一致)。也许,那些问题不但不简单,甚至是不能回答的问题,本来 嘛,不同发展程度、不同认识水平、不同观察角度的研究者,对上述问题必然 会有不同的解释和回答。 站在目前的认识水平上,我却感到,这样的问题本身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已 经告诉了它们的答案: 我是什么?就是提问这个问题的我; 我与异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就是提问这个问题本身,因为异类不会发问 这样的问题。这种解释显然不能令我们满意,而真能到此为止却不再追究下 去,也就不是人类了;但这种解释却给我们提供了深究下去的思路。 处在现在这种发展程度和认识水平的人类,应该如何认识自身、把握自身 呢? (一)进一步研究之前必须看到:我们现在是处在人类经过数百万年进化且构成人类有机组织的 阶段;也必须看到:站在不同的角度来考察人的本质存在,将会得出不同的结 论。因此,在进一步研究之前,清理一下制约我们探索的某些条件或环境,界 定一下我们此处的研究角度,应当是必要的。 1、时间约束。在漫漫的发展和进化过程中,人类进化的成就远远超过异 类,当代人与远古人、与刚刚从猿类中分化出来的人,比其他动物表现出更大 的差异。可以预见,发展到未知未来(直至人作为类而毁灭),人类还会有更 大的变化。因此,有关人的研究,将会因为人及其类的不同发展阶段而导致研 究对象的变化,从而表现出不同的认识。基于我们的特定目的、基于我们难以 找到人类特征的准本质变化是发生在那个时期,我们将把研究的对象锁定在人 步入文明时代(构成群体、有了神话传说和文字记载)以后的时间跨度内。至 于我们的分析对遥远未来的适用性,只有天知道了。 2、群体约束。人从其群体特征上,粗线条地可以区分为个体和类(人类全 体)两个层次。“千人千面”,这种造物者的神奇使我们不可能找到一种完全 涵盖所有个体的共性;但造物者同样的神奇却又使我们看到,在每一个体身 上,又体现着他们“类”的共同本质,这就是人们所谓的“类本质”。研究每 人的个性不是我们这里的兴趣,我们将把研究的对象锁定在个体身上表现出的 类本质。 3、属性约束。人类自从组成社会以后,其“类本质”就变得格外复杂了: 因为人类不可能不受到其组成的社会的影响;因为人的本质是在不断发展的, 而且这种发展还是在人与异类的不断关联中实现的。这样,研究人的本质就不 能只考虑纯粹的人(或抽象的人),还必须考虑人之外的其他因素;就不能单 考虑人的自然属性,还要考虑其社会属性。可是问题的复杂之处就在于:人与 异类、人之两性又是关联在一起的:没有人的存在,则人类的一切探索、奋斗 固然毫无价值,可是,没有异类的存在人又何来生存与发展;没有人的自然属 性(生理、心理结构等)固然没有其社会属性,可是,人类的自然属性又怎能 不受到社会属性的影响呢? 但我以为:从本质意义和终极意义上讲,人首先是一种自然存在物。 “人 天然地是一种社会存在物”只是告诉我们:结成群体是人类生存的必要前提, 是为了人类更好地生存,也就是为了人类本质存在的更好体现;但这一事实并 不能否定“人首先是一种自然存在物”这一事实:人之社会存在只是其自然存 在的手段;假如组成社会、国家甚至不如单独活动,那么,人类宁愿不要社会 和国家。 现代的人类一诞生就享受到无尽的历史遗产:他们面临前人遗留的社会、 国家、物质积累、精神观念等一切一切。这些遗产是如此之丰厚,以致使他们 忘记了自身的原始自然意义,忘记了他们只是宇宙的成员之一:人造的东西本 来只是人类生存的手段,却被后人当成目的(此乃人类发展和社会发展出现异 化的根本原因)。比如人类组成的社会,尽管人类自诞生以来就必然受到其构 成的社会的影响(这种影响竟如此之强烈,以致离开了人类组成的社会,就无 法探讨人类自身。马克思甚至在此等意义上将人的本质定义为著名的“社会关 系的总和”),但组成社会以及由此带来的人的社会属性却绝不是目的,而只 是更好生存的一种手段。 因此,从终极、本质意义上讲,人的本质存在只能表现在它的自然属性 上。因此,我们在这里将把研究的对象锁定受其社会属性制约的人之自然属性 上。 非“终极、本质”意义上的探索,对人类发展也十分必要,其中的一部分 我们将在第二个问题中予以探讨。 4、目的约束。研究目的的不同会带来对同一问题的不同认识,由此,对人 类自身的研究可以从不同角度得出不同结论。例如,本体论意义上的人就不同 于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医学等意义上的人。基于我们的目的,我们将从 社会发展的角度研究现实的人,研究在人类社会(必然包括自然界)中活动者 的现实的人。基此,我们将不去探讨人(及其各种构成)是从哪里来的、是由 什么“决定”的,而只是探讨人(及其各种构成)是什么。举例说来。人的耳 朵是如何地进化来的?人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此类问题就不属于我们这里的 探讨范围;我们只是探讨人有耳朵、人有思想这种事实本身,只是探讨应该如 何理解、如何表述这种事实。 综上,我们是按以下界定来研究人之本质存在的:站在社会发展的角度, 研究进入文明时代后现实人表现出的类本质,这种类本质是其受制于社会属性 的自然属性。
(二)关于人的本质性存在抛开各类精神遗产施放在“人”身上的种种浓雾,进入文明时代以后现实 人类的本质特征或谓本质性存在到底是什么?回答是:能动的客观物质实在。 或说的简明一些,就是“能动的人体”。
1、所谓客观物质实在人首先是一种物质实在,这种物质实在以人的肉体组织作为其表现形式 (以下分析中,我们将此种意义上的“物质实在”与“人体”、“载体”等 词,视为同等含义),而且这种物质实在从其存在意义上讲还是客观的。固 然,研究者兴奋点的不同可能会带来对人之存在的不同关注,而且,人在不同 进化阶段的本质存在也可能会表现出细微的差别(如:原始人或远古人也许更 有客观物质实在成分,而 “文明人”则更具有能动精神,因他们的能动部分已 经高度发达并将日益发达),但不可否认,任何一个现实的人,只要是生育者 把他生产出来,他的载体(人体)就会活生生地、客观地显现在宇宙中。对 此,无论你做多么精深的哲学探索或是其他探索,恐怕都勿容置疑;你人类再 高级,这种事实也是不依你的意志而转移的。 无论是谁,如果他连这种浅显的事实都不承认,那么,即使他的“学问” 比天还高,那他依然不是“人”。假如你认为:从人的存在意义上讲,表现为 人体的人之物质性存在只不过是一种非实在意义上的存在,那么好吧,你不是 清高吗?你不是只关注精神吗?你不是追求民主、自由吗?如果专制的屠刀将 你视为“非存在”的人体格杀在法场上,我看你的清高、你的精神、你的民主 自由还“存在”“实在”在哪里。你可以说,肉体消灭了,可精神永存。好 吧,如果连你的类也一同毁灭,我看你的精神还到哪里去“存在”“实在”。
2、所谓能动关于能动,“理论界”就存在着五花八门的认识。有人说人的能动性不是 本能(本能是消极的),有人说能动性乃人所独有,有人说动物也有能动性; 又有什么主观形式、客观形式;还有什么主观能动和自觉能动等等。我在这里 懒得列举,只是申明自己的理解。我所理解的进入文明时代后现实人的能动 (也可以造一个另外的名词来代替“能动”)是指:人与生俱来并为其所独有 的那种有明确目的的创造性精神。 此论有这样三个含义: 一是:能动源自人的本能且为人所独有。有人说本能不是能动,因为它是 消极的。那么我不与你论争,因为你的“本能”乃是人和动物共享的那一部分 (我们可以叫它“本性”),不是我这里所说的“人的本能”。人固然也有与 其他动物相类似的本性,但还具备人所独有的本能,就是那种能够产生创造力 的、主动和被动皆存的本能;世间万物,唯人类才具备这样的本能(假如有朝 一日,某种动物也具备了这样的本能,我也可以称其为人)。而正是这种特定 的本能,才会构成人与其他动物的区别,才会使人成其为“人”,才会自然地 产生那种人的能动。那么,这种本能是我们强加给人类的吗?非也,成千上万 年的历史告诉我们,它就内含在人类身上。人与兽同居地球上千万年,唯有人 创造了那样丰富多姿的社会,可“兽的社会”呢?如果两种“社会”之间如此 巨大的差异仍不能让你承认乃是源自本能,那我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二是:能动具有明确的目的。任何目的,无论是怎样的目的,都是产生创 造力的前提。没有对目的的确认和关注就不能产生能动;进一步,没有对目的 的强烈确认和关注,也难以产生强大的能动。自人类诞生以来,人类的一切活 动都有着明确目的、有着明确目标导向。正是这一特征,才构成了产生能动的 前提之一。 三是:能动实质上就是一种创造性精神。不论你对能动有怎样的认识(诸 如什么主观能动、客观能动,自发能动、自觉能动,实践能动、主体能动、精 神能动、意志能动、认识能动,等等),但从实质意义上分析,能动就是一种 具有创造因子的精神,外化在现实中就是:精神创造力。 能动首先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是否源自物质(及其活动,或称为劳动、 实践等等)只是说明其源头;这种精神是否对象化到物质(及其活动)只是说 明其价值。但在本质存在意义上它就是一种精神,一种涵盖认知、情感、意 志、思维等各种意识活动的精神。 其次,能动又是一种积极的、具备创造因子的精神。精神活动有很多,普 通动物也有,但唯有这种具备创造因子的精神,才够得上能动。 你忘记了能动还有很多特征,有正向的、反向的,有对象化为实践的,有 纯思维而消极无为的,等等。对不起,我们没有忘记。我们这里是按照开始的 界定来讨论现实人的本质特征或本质性存在,能动的那些特征不属于此一层次 的问题之列(对这些问题,我们将在社会能动中予以讨论)。此处可见我们在 “进一步研究之前”罗嗦那么多的理由。其实,不少“家”们的论争,很多就 在于他们没有把讨论的前提界定清楚,结果呢?吵个一塌糊涂却不了了之。 3、能动和物质实在的关系:“浑然一体” 能动是一种精神范畴,物质实在(表现为人体)却是一种物质范畴。然 而,在人的身上(也许只有在人的身上),两个范畴却一起存在了。 唯有人才具备能动的精神或精神的能动,也唯有这种精神的能动才使人有 能力思考“抽象”的问题。然而,这样的“抽象”问题却也只有发生在唯一具 备这种本能的人之身上。 特殊的人类本能造就了特殊的人类自身,而特殊的人类自身却又要回过头 来探索他特殊的本能。 这种纠缠在一起的局面实在让人感到头疼,简直是一团糟;而这个“一团 糟”又被古往今来的圣贤们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障。试看:唯心者关注精神, 唯物者关注物质,两家势若水火。立足唯物主义立场的马克思主义又告诉我 们:精神和物质是统一在人类物质实践活动之中的,物质决定精神,精神却又 反作用于物质;然而,在关乎现实的人的本质性存在这一问题上,恕我无知, 我还没有找到一个非常清晰的答案。他一方面告诉我们:有生命的个人(“这 些个人的肉体组织以及受肉体组织制约的他们与自然界的关系”)的存在是 “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另外又指出:人的本质又“不是单个人所具 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所谓的“社会关 系”则是从社会的角度来界定人,而非从“人”的角度界定人(并由此来界定 社会)。固然,人类自诞生就以群居形式活动,数千年来,离开社会就无法理 解人;但无论如何,社会还是由人构成的,没有人何来社会呢?如果我们无法 理解现实的人,又如何理解现实的社会?要理解现实的人固然需要社会这个角 度,但这绝不是唯一全部的角度。 让我们站在“人作为现实的自然存在物”这个角度;让我们既站在前人的 肩上,又甩开他们铐给我们的“枷锁”:能动这种创造性精神和人体这种客观 物质实在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答曰:“浑然一体”。 首先,能动和人体(人之物质实在的表现形式)在人身上不是排斥关系, 而是相互依存的:正是人体这种特殊的物质才会产生“能动”这种创造性精 神;而能动这种创造性精神一方面是人体这种特殊物质的标志(一旦抽去这种 标志,人体就会变成“兽体”和石头),另方面又对人体产生反作用。只不 过,能动的反作用对人体所产生影响远比不上它对异体(人体之外的他物,如 自然界、社会实践等)的影响。 其次,能动和人体在人身上不是先后关系,而是同时并存的:我们不去讨 论本体论意义上的物质和精神何者第一,我们已经把讨论界定在那样一个范 围。在这个前提下,现实的人一经存在,就同时兼备载体(人体)和能动这两 个本质特征,他们没有先后,同时并存。先有人体还是先有能动?这样的问题 在现实人身上是根本不存在的。 第三,能动和人体(物质实在的表现形式)在人身上不是主次关系,而是 等质齐观的:在现实的人身上,能动和人体两者本身就是浑然一体的。在不同 的个体身上,能动和人体可能会表现出程度的不同和水平差异,所以,不能将 两者理解为“等量齐观” ;但从质的存在意义上讲,两者对人的存在具有同等 重要的意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等质齐观”。我们只要把哲学家、能工巧匠 同被人雇用的“打手”做一个比较,就可以看出能动和人体在不同个体身上表 现出的程度和水平差异。然而,假如能动的一方发展到极端以致否决了物质一 方的存在,则人就变成了“鬼”;假如物质的一方发展到极端以致否决了能动 一方的存在,则人就变成了“兽”。所以,在现实人的本质性存在意义上,否 定能动和人体(物质实在)任何一方,都是错误的。所以我以为:无论是“唯 心论”还是“唯物论”或是其他什么论,它们的原理一旦用在现实人的本质性 存在上,都将束手束脚、“贻笑小方”(让外行人见笑)。如果你说人的存在 只是“精神”,那么,现实的人将把你变成一个没有肉体做载体的“哲学 鬼”;如果你说人的存在只是“物质”,那么,现实的人将把你变成一个没有 能动创造精神的“哲学兽”。哎呀,你是二元论。呸!我虽然没本事去鉴定 “二元论”的真假对错,但本体论意义上的“二元论”与我们在这里探讨的现 实人的本质性存在之间,根本就没有相互比较的基础。在现实人的意义上,假 如你不愿意做这样的“二元论”者,那就去做你唯心的“哲学鬼”和唯物的 “哲学兽”吧!我可不愿意去做。 以上就是现实人身上“能动”和“物质实在”之间的主要关系;也许还有 别种其他关系(诸如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等等),让别人去说吧,至少现在我 认为以上就足够了。那么该用一个什么恰当的名词来表述这样一种“相互依 存、同时并存、等质齐观”的关系呢?我实在想不出,便给了它一个非常“庸 俗”的名称,叫做“浑然一体”。 按照对现实人本质性存在的以上理解,我们可以说:不把握住能动就不能 把握人的本质,而不把握住人的客观物质实在也同样如此。否则,要么就成了 兽、植物乃至石头,要么就成了“鬼”、一个纯精神实体。 如果非要把现实人身上的能动和物质实在分个主次(尽管我没有这样的能 力),那么:人首先应当是一种客观的物质实在(人体)。人死了精神永在, 那只是因为其类(人类)尚存;而缺乏乃至没有能动精神的“傻子”我们还得 称其为人。这也许就是精神和物质何者第一性在这里表现出的细微差别吧。美 国政府的“人权”难以得到别家的普遍认同,如果从现实人的本质性存在意义 上找原因,恐怕就是因为上述那点细微差别:人首先要生存。(至于美国“人 权”那玩艺儿是否比他人的东西更有助于他人生存,这里不议)。 有了以上分析,我们就可以对开始时提出的两个问题给予更精致的回答 了。 我是什么?就是能动的客观物质实在(这种物质实在以人的肉体组织作为 表现形式); 我与异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就在于人的能动(我以为,人与动物的本质 差别只能从两者本质性存在的不同中去寻找。依此,“劳动”不过是人之能动 本能的对象化,尽管它在此意义上几乎就是能动的同义词,但能够准确代表人 和动物间本质区别的东西,仍然是躲在“劳动”背后的那种因素:人之能动。 如果人不把他这种能动本能对象化、不发出能动的劳动,难道就不是人了 吗?)。 表面看来,这些问题似乎和人类生活无甚关联;实际却非如此。这种探讨 的意义将在下面的分析中体现出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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