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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全球现实使我们清楚地看到：“市场”确实是资本主义的命根，并 且随着资本主义扩张的全球化，市场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开发终将趋满——而 在100年前，资本主义扩张还只是在某一个或几个国家内部进行。人们在全球贸 易问题上的争论甚至比战争还要大（如在上次WTO会议上）。当然，在这种全球 经济竞争如此剧烈的情况下，那一个国家占有科技发达的优势，那一个国家便 可在竞争中占优先地位，这种优先地位一个表现在传统产业上的先进性，另一 个则表现在开发新的产业的优先上。只有在这两方面同时并进，才会在越加剧 烈的全球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为什么存在着市场，而市场又为什么总是小于生产能力，那是因为商 品关系肯定需要一个市场，但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之下市场又总小于生产能 力。这还得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思想说起。如果工人的劳动能得到完全的补 偿，则整个社会所生产的商品是可以消费完全的，问题是，工人得到的报酬小 于他所创造的商品价值（这一部分价值肯定为资本家所占有了），——在此同 时，在社会的人口构成中，工人占多数（因而成为市场消费的主体），资本家 则占小数（因此他们注定不会成为消费主体，尽管他们单个人消费量极大）。 这样这个社会所制造出来的商品在市场上就无法消费完全。这种过剩的生产越 积越大，最终造成生产过剩的危机。——这种危机甚至造成了人类两次世界大 战。 因此，不是人们不想消费，市场的大小也不由人们的“心愿”所决定，而 是由宏观经济制度与宏观生产方式决定。总体上，在实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 社会（与全球），随着生产能力的很快提高，商品总量表现为“过剩”状态， 正因为存在着这种“过剩”状态，才迫使生产者改变原先的产品形式与生产形 式，而绕过市场的这种“过剩”状态，开发新的市场。——因此不要看到一些 新的产业、新的市场的出现便以为市场是无限的，它们的出现正好说明了原先 的市场之过剩状态的存在，否则人们也就不必费心去开发新的市场了。当然， 这种所谓的过剩只是这个社会的消费主体没有那么多“钱”去将其完全消费， 而不是说人们不需要它们。 美国好象生产与消费都那样旺盛，似乎不存在着市场“过剩”的现象，其 实，如果将美国的大门突然封闭，让他们自产自销，则美国也许一天也难顶 过。现在他们的任何产品都以全球市场为目标，另一方面，由于他们的各种优 势，他们的每个人实际上都成为整个全球经济的“资本”一方（其他国家、特 别是穷的国家则总体上成为“工人”一方）。因此我们看到美国的生产、消费 总是那样旺盛，人们总是那样“有钱”。——但是它内部争夺全球市场的竞争 同样极为剧烈，比如intel与AMD之间，微软与其它软件公司之间的竞争，实际 上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如果市场是无限的，那还用人们这样你死我活的竞 争？）。——所谓‘市场是无限的’，这只是一种抽象的癔想，任何一个具体 的市场都是有限的，否则用不着人们如此剧烈的竞争。人的需求是无限的，但 具体到经济市场上来，人的需求能力则是有限的。 象中国13亿人，每个人都认为中国的潜在市场是极大的，但是目前看来这 个市场的规模并不比只有2亿多人口的日本大。很显然，中国的消费主体（具体 地说，中国的农民与工人）没有多少钱投资与消费。因此，在资本主义生产方 式的条件下，由于工人所得的“钱”总没有办法消费完他们所生产的商品，因 此总有一部分商品表现为“过剩”。 在马克思的经济理论中，作为交换基础的因素是“抽象劳动”，而不是 “具体劳动”。在商品生产发达的时代（而不是‘小农经济’的时代），一个 人买一个商品并不考虑“如果他自己亲自做同样的商品会更不经济”这样的问 题，如一个人不会去想“如果我自己亲自制造一台电脑，也许花10万元也难以 制作出来，因此我只好去买别人制造好了的电脑，那怕花去9万元也值得”。如 果一个人这样想着去做，那是最愚蠢不过了。在商品交易中，“消费者酬谢” 是荒唐的，人们见得更多的是“生产者酬谢”消费者（在市场经济很发达的今 天），但生产者酬谢也并不白酬谢，那怕“免费白送”也是有谋利的目的的， 因此至少谋求最起码的“等价交换”。 所谓‘等价交换’实际上是一种动态而抽象的交换规律，不是指任何一个 具体的交换，而是指在一个封闭的经济环境下的总体交换肯定是等价交换。因 为如果不是等价交换，那吃亏的一方从那里找东西来填补亏损的部分？一个人 做生意，总不能亏损，如发生亏损则只能动用他以前的积累来填补亏损，如他 没有积累，则只好拿他的命来填补亏损了。因此“不等价交换”不可能作为一 种规律存在。 关于“共产主义”时代的分配问题，我想提醒的是，不能用资本主义时代 人们的意识去框套共产主义时代人们的思想。比如，资本主义时代的人们是 “无限贪欲”的，但这并不能充分证明共产主义时代的人们也如此贪心，—— 当然，无论如何现在的我们是很难理解的，根本是不可理解。资本主义时代的 私心、无限贪欲是由这个时代人们的生存竞争所必然带来的。 2000年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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