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编者按：本文虽然在修辞方面过分情绪化，有模仿西方新闻媒体“语不惊人誓 中国是一个邪恶的国家，是一个依旧控制严密的铁幕国家，许多传媒都在 散布着这样的消息。与此同时又有许多人传达出这样的讯息，中国已是一个繁 荣的国家，是一个充满了自由及未知的发展机会的潜力无穷的国家，无数的跨 国公司正满怀热情地急切地渴望进入这一市场，以在其迅捷的发展过程中，获 取更多的收益。 那么在中国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相信这是一个无数人都渴望了解并有更 深层认识的问题。 很显然的一点是，如果一个人是带着一种旧有的现成的经验与印象来到中 国，那么他很可能会为这个国家目前的繁荣所惊讶。北京与上海已经发展成为 了两个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大都市。到处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豪华的酒楼饭 店，在宽阔的大道两旁，现代化的办公楼宇比肩接踵。几乎所有临街的房屋都 被改造成了店铺，里面商品摆放的玲琅满目，在所有的城市你都能看到这样的 情况。夜晚的霓虹灯照耀着天空灯光璀璨，在昼夜的马路上，汽车一辆接着一 辆不停地穿行，各类公共设施﹑漂亮的公园﹑广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建设起 来。 是什么导致中国发生了如此激动人心的变化？ 迄今为止，来自官方的说法，一直都鼓吹中国目前的繁荣是富有革新精神 的社会主义的胜利，也就是说是社会主义制度先进性的体现。官方还用前苏联 和东欧共产党政权在向资本主义转变所遭遇的挫折来进一步向人们灌输这一种 认识。这种宣传是如此的成功，以至于多数中国人都已经相信并认同了这种说 法。 那么果真是这样的吗？果真如其所说中国的繁荣是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胜 利吗？不是的。与其这样说，我们倒不如说这是市场制度的胜利，或者勿宁说 是纯资本主义的胜利。 如果我们对中国的情况了解更多，我们可以找出无数这方面的证据。特别 是近两年来，种种情况表明，中国已经纯资本主义化了，甚至于我们已不能再 把它称为是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家，而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主义的国 家。如果人们对此还有些不以为然，我们可以对它进行下面这样一些浮光掠影 式的描述。这些事实足以说明，中国在向资本主义迈进的道路上走得是多么地 深，事实上又是多么的成功，无可辩驳。 首先，我们可以说，一切都是杂乱无章的，这无疑是人们对中国的社会最 初最深刻的印象。最现代化的与那些陈旧落后的东西往往交织在一起，在那些 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下面，许多低矮破旧的民房依旧存在着，那里往往还保留 着一些热闹吵嚷的市场——地面上四处流淌的污水和随地可见的杂物共存，拥 挤的人群，热烘烘的饭香与粪便一样的臭气总是混合在一起。尽管政府作出了 许多努力，但乱丢垃圾﹑乱吐痰﹑乱穿马路和抢行的机动车仍随处可见，社会 上走私﹑造假﹑欺骗与逃避债务者盛行，官员的贪污﹑受贿﹑渎职的现象依旧 是严重的。在人们充塞的不满当中，道德的沦丧是引起人们最多抱怨的问题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混乱的情况或许正是中国如此的富有活力的原 因之一。 或许我们也可以说，一切又都是激动人心的。中国人的饭桌从来没有象如 今这样丰富，生活也从未变得如此之好。由本国制造的廉价质优的消费品，已 成为中国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城市在一天天的向外扩展，其变化可以 用日新月异来形容。在中国的城市里，我们不断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原先的那 些破旧的建筑，一夜之间便被大片美丽的花园所代替，仿佛忽然之间，城市矗 立起来众多高楼大厦。据称在中国最具活力的城市上海，曾集中了世界上三分 之一的吊塔。八十年代，当人们对当时快速增长的人口忧心忡忡的时候，谁也 没有想到，粮食不但会够吃，而且居然会有过剩的那一天，现在，在连年粮食 大丰收情况之下，政府如今担心的已经不是粮食不够，而更加发愁粮食卖不出 去的问题了。在对外开放的浪潮中，沿海地区都掀起了近乎疯狂的筑港运动； 在一片乐观的预计下，每一个城市都制定了雄心勃勃的发展计划，许多城市都 宣称要向真正的国际化城市迈进。 市场的力量已经空前强大了，在许许多多方面都已超出了政府所能控制的 范围，几乎所有的企业都已经走向了市场。市场开始淘汰那些生产效率较低的 企业，许多国营企业因而面临到了灭顶之灾。但并不像一般人所认为的，是由 于它们的生产效率低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其实相对于改革之前，所有的国营 企业的生产效率都有了大幅的提高。尽管如此，它们仍然抵挡不了那些拥有更 廉价﹑要求更低的劳动力，更灵活的经营机制，更具有拼搏精神与向上动力的 私有企业的竞争。因此作为旧有社会制度支柱的国营企业的巨大网络正在崩溃 之中。当然，为了使社会秩序不致受到更大的冲击，为了维护“稳定”，政府 仍在尽全力保护这些企业。同时，进一步改革国营企业的呼声也日渐高涨，作 为选择之一，将国有企业私有化的政策已成为一项重要的内容。到处都在讨论 着私有化的问题，只不过在措辞上人们没有采用这种露骨直白的方式，而是用 一种更为复杂隐晦的说法来描述和谨慎的鼓吹这一进程。大量的国企已经被准 许破产倒闭，另有许多人鼓吹，应当让那些经济效益好的国企尽快先卖出去 （人们管这种做法叫“靓女先嫁”）。在政府号召的不断解放思想的运动中， 有许多人更是建议，应当让国有企业退出所有竞争性的产业部门──而这一 点，众所周知正是旧有的共产党政权的支柱之一──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建 议已经得到了当局的默许和支持，并在各地方当局那里得到了更为积极的实 施。 市场机制已经深入人心了。所有人都认识到了，只有竞争才能提高社会生 产率，提高服务水平，降低价格，垄断已成为一种极不道德的行为，受到各方 面越来越激烈的指责。在当局的默许下，由媒体发起的一场运动当中，原本一 直垄断国内电信市场的国有的中国电信公司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的抨击，以 至于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将这个巨无霸企业分割成几个独立的相对小型的企 业，以促进竞争。甚至在国家控制的新闻行业，也出现了激烈的竞争，造成的 一个后果便是许许多多低级趣味的小报充斥了街头。在提倡竞争与新闻批评的 政策之下，一些较弱的官方机构受到了公众的猛烈抨击。就如中国足球协会， 这一事实上的官方机构，由于在世界杯及奥运会比赛中的失败，以及不断传出 的假球风波，在媒体的不断轰炸之下，已经声名狼藉，受此激励，甚至于一些 原本归它管辖的足球俱乐部也以造反的姿态，威胁要控告它的上属。 贫与富的差距在迅速扩大。在那些偏远的农村，仍然是极其贫穷的，而新 的过去已被消灭的城市贫民阶层也在城市里重新出现了。与此同时，权贵阶层 与迅速暴富的新兴资产阶层却过起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奢侈与富裕的生活。奔驰 牌轿车与法国产的名贵葡萄酒在中国都有相当可观的销量，99年刚刚下线的通 用汽车公司与中国合资的产品别克新世纪轿车受到了热烈的追捧。同时，城市 里的中产阶层也在迅速的扩大，这使得西方式的生活趣味在城市大众中迅速蔓 延。与旧的传统节日相比，城市中年轻的中产阶级更愿意过诸如圣诞或情人节 之类的纯西方的节日；从美国进口的大制作的故事影片每次都能够掀起人们踊 跃观看的热潮，酒吧﹑夜总会﹑保龄球馆等现代娱乐场所在城市中象雨后春笋 一般涌现。 企业的所有制形式变得复杂了。股份制企业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提倡和支 持，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已成为国家聚拢起散布在民间的巨大资财的最好工 具。截止目前，在中国大陆两个股票市场上公开上市的企业已达到了近900家， 所有的企业都对之趋之若鹜。与此同时，私有经济也获得了空前的发展机会。 如果说过去相对于国营企业，私营企业在发展机会上仍受到大量的来自于各个 方面的限制，不得不在夹缝中求生存，甚至有时还要挂上一家国有企业的招牌 的话，那么现在它们的生存条件已经极大的改善了，政府不仅不再限制私营企 业的发展，反而开始鼓励私营企业，扶持私营企业的发展了。 在这种情况下，资本阶层因而拥有了崇高的社会地位。法律上，保护私有 财产的条款已受到了人们的尊重，并终于被写进了宪法。那些新兴的富豪已成 为媒体和舆论津津乐道的宠儿，商界的成功人士更是成为全社会崇拜和敬佩的 偶像，不断被邀请去做一些演讲﹑访谈之类的节目。关于那些超级富豪财产多 寡的问题总是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猜测。尽管也有许多曾经盛极一时的超级 富翁在激烈的市场活动中败下阵来，但中国的亿万富翁人数仍在稳定的增长 着。企业家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政府的媒体正在发起一场运动，呼吁要 对国营企业的管理者实行年薪制式的改革，给予其更优厚的薪资，进一步拉大 与一般职工的收入差距。而在此前，正是在舆论的一片鼓吹之下，一些大学的 教师得以获得了超过普通市民家庭十倍以上的收入。可以说，政府官僚﹑企业 家与资本所有者已经完全取得了社会的主导，拥有了无上的发言权。而知识精 英阶层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和尊重（事实上，社会上对知识精英阶层的迷 信简直已有些过分了）。 在激烈的竞争之中，所有人的工作都变得极不稳定。由于国企的大量倒 闭，大量的国企员工下岗失业，为使政府机构更加精干更有效率，在魄力与干 劲十足的新任总理朱鎔基的主持下，政府机构也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一场消除 冗员的行动。事实上，下岗风潮已经遍及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从破产的国 企，到各个政府机关，再到医院﹑学校﹑银行（相形之下私有企业员工的利益 更是不受保护的）。甚至在那些效益依然良好的国有企业也未雨绸缪，开展了 下岗运动，精简不必要的人员，提高生产效率。人们必须保证要比从前更努力 的工作，才不致丢失工作岗位。从这些方面上讲，社会变得越来越严酷了，许 多破产企业的下岗工人衣食无着，政府的救济费用低得可怜。而在旧时期原本 都是由公费报销的医疗费用，如今被告知必须要由自己负担其中相当一部分 了，原本由国家或企业分配的住房现在必须要靠自己来购买了。与刚步入市场 化时社会上流行的读书无用论的情况相反，在看到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人 的收入大幅增长之后，教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在这股热潮当中，各类学 校的教育费用都趁机有了大幅的上涨。 几乎无人还相信马克思主义的那套东西了，曾在不久以前还被斥责为是资 产阶级的庸俗经济学家的那些曾推动历史进步的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学巨匠，如 今已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亚当．斯密﹑大卫．李嘉图﹑萨伊﹑约翰．穆 勒都已经在中国恢复了他们各自在历史上的地位，而曾在共产党国家里受到大 量抨击的凯恩斯，也得到了更为公正的评价。事实上，在东亚的危机爆发之 后，中国正是依靠凯恩斯式的扩张性的经济理论，才走出了需求不足的陷阱。 就连许多共产党内的高官也开始公开呼吁应当向西方经济学家学习。那些对当 局经济政策有重大影响的新派经济学家大都是留美归来的，尽管他们相互间也 存在着巨大分歧，但基本上都是市场的坚定支持者。 由于马克思主义号召力的降低，挂着爱国主义招牌的民族主义的思想已经 成为官方更为青睐﹑更热衷于开展的宣传主题（其中的原因是官方发现其更易 引起民众的共鸣）。并成为官方试图聚合民众思想情感的主要力量——据此， 我们也可以说，与其说中国的政权是一个左倾的政权，倒不如说它是一个右倾 的政权——政府的这一政策是极其成功的，当前中国人的爱国情绪空前的高 涨，伴随着经济上的巨大成功，国民的民族自信心有了空前的提高，而人们对 当前的国旗也已有了绝对的认同。在这些民族主义的宣传当中，美国由于它的 一系列政策做法，被巧妙地描述成了一个横行霸道的恶霸式的角色，并且这一 形象已得到民众普遍的认同——这也正是北约飞机轰炸中国驻南大使馆时，中 国民众作出激烈反应的原因。香港和澳门的回归都让中国人感到非常的欣喜与 自豪。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是，一旦事态需要，支持武力收复台湾的中国人已 在大众中占据了上方。当然公平的说，官方进行的民族主义的宣传仍然是较有 节制的，因为他们清醒的认识到民族主义情绪的危害，它在激发起人们的热情 的同时，也很可能会烧毁发起者自己。因此，过分激烈的民族主义的叫喊受到 了官方的抑制。因此，94年曾在中国红极一时的，由几名书商推出的图书《中 国可以说不》在私下里受到了官方的严厉制裁。 当然一个事实是，与八十年代相比，如今人们对政治普遍都丧失了热情 （其中的部分原因或许也是由于大多数人，特别是那些知识精英阶层对目前的 现实还算满意的缘故）。作为替代者，商业成为了人们最为关注的对象，金钱 已成为衡量人与人关系的最重要的标准。只要来到中国，就能感受到社会上一 种普遍存在的强烈的追求财富的热情，这种热情甚至完全可以与19世纪美国拓 疆运动时期美国人的精神状态相比。人们是如此的热衷于追求财富，如此的喜 爱投资，以至于在每一个能投资获利的领域，都已经挤满了兴奋的人群。一个 后果是企业的获利率迅速的降低了——尽管从总体上说，中国经济的增长速度 仍相当的快，但企业的平均利润率相对于西方公司的标准却是令人难堪的。市 场上最为热销的图书都是教人如何发财致富的图书，许多商务类的书刊报纸都 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中国经营报》，一份专门刊登商务消息的报纸，已成为 当今中国最畅销﹑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之一。 社会上的气氛也变得空前的宽松了。人们生活的空间与获得的自由从来没 有象今天这样多。外来的人口已经冲毁了过去中国由严格的户籍制度所织成的 严密的罗网，在一些大胆的夜总会里，你会吃惊的看到脱衣舞的表演。作为社 会自由的后果之一，黑社会组织开始出现了，并且许多都与腐败的官员建立起 了联系。 在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探索实践与变革之后，我们现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 资本主义已经在中国取得了完全的胜利。已经很难再在中国找到多少所谓的社 会主义的东西了，除了在政治上仍然由共产党严密的控制，除了它仍然叫“社 会主义”之外，仅就贫富差距来说，中国的问题甚至要远比绝大多数的西方国 家都要严重。市场的力量已经是如此的强大，自由市场的经济活动已经渗透到 了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在课堂上，教授经济学的教师已在公开讲授亚当．斯密 看不见的手的理论，亚当．斯密的不朽名言在许多场合都被作为证言得到了更 为广泛的宣传和传播。 但是，官方机构与御用知识分子仍在极力地维护已经严重变形了的共产主 义学说，试图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里为当今的路线找到依据，以求在现实中能 够自圆其说。但是就连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相对于社会的发展，理论思想已经 大大滞后了，总是落后于党的实际政策及形势的发展。如果用现行共产党的理 论来套一套今天的现实，你就会发现其中间的矛盾与荒唐，简直已到了可笑的 地步。无论共产主义的理论发展到多么现代的地步，也无法解释在一个共产党 政权里面怎么会容许私有财产的不容侵犯，资产阶层的大量涌现，贫富差距的 急剧扩大，以及千万工人的被管制与被雇佣，这一广泛存在的无疑让那些正统 的共产主义的信奉者尴尬万分的现实。面对这一矛盾和困扰，官方已经明确表 示，有关意识形态的争论是不受欢迎的。也就是说，政府已不希望再听到过去 那些司空见惯的守旧分子开展的有关“姓资”还是“姓社”的争论了。这一思 想来自于已故的卓越领导人邓小平的一句曾被广泛传诵的名言：“不管白猫黑 猫，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中国已不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了，而是一个事实上的资本主义国家了，指 出这一点，对中美两国人民都具有特别的意义。对于美国人民来说，这意味着 中国已不再是美国的一个意识形态对手。因此，美国人不必再在潜意识里，把 中国当作是一个潜在的必须要加以遏制的敌人了（中国目前的敌对，相当部分 的原因其实是对美国敌对态度的回应）。对于中国这样的一个大国来说，保留 交流与合作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面对中国的进步与转变，美国的做法应当是 积极支持并鼓励这种转变，而不应当用压制和制裁的方法促使它向后转。中国 人与美国人其实已越来越相象了，越来越多美国式的价值观在中国已经得到了 承认，并受到了人们的效仿。当然还不是中国民主的，但是改革的过程将是不 可逆转的，随着更多有知识的中国人逐渐占据政治生活的主流，相信他们必将 会掀起要求更多民主的浪潮。 而对中国人民来说，认识到这一点，将更有助于解放人民的思想。既然曾 经被称为“万恶之源”的资本主义都可以被承认，那么还有什么不能冲破的壁 垒和禁区呢？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维护那些陈旧的思想与教条呢？再没有必要继 续那种姓资姓社式的讨论了，历史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资本主义并不是什 么洪水猛兽，相反历史已经证明，正是自由的资本主义的精神，才是促进社会 进步和发展的最有力的力量。承认资本主义，就是承认人们有追求自身利益的 权力，承认人是可以自利的。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相反还可能是非 常必要的。正如亚当．斯密所说，假如每个人都在合情合法的途径上，自由地 追寻自己的利益，那么社会会更加受益。事实已经证明，私有性质的资本主义 企业在生产效率上确实具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更有利于社会财富的生产和积 累，更有助于提高所有人的生活水平。目前为止，中国人在向资本主义迈进的 步伐上走得还不够坚定，还总有些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是没有必要而且是相 当有害的。事实上，为了社会的繁荣与进步，全盘吸收并接受已得到历史充分 考验的西方式自由资本主义制度的所有成功的经验，才是中国人真正的前途之 所在，正如它在西方取得的成功一样，最终它也必将会提高所有中国人的福 祉。我们并不急切的相信这一天会立刻到来，但是我们应当让更多的中国人理 解并支持这一进程。 当然，在那些吹毛求疵的资本主义鼓吹家看来，除了政治上的严密控制之 外，中国的政府也依然显得有些过大了，管制也依旧太多了，还远没有达到一 个完美的资本主义制度所应达到的那种小政府少干预的目标。自共产党建立政 权以来，政府就负担了从国家生产计划的下达，到每一个家庭的生活等各个领 域里的事情，这足以说明转变的过程将是多么艰难，但正如我们已看到的那 样，问题已经有了巨大的转变。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或许也正是因为它传统的 政府之大，干预之多，相对于连日本人也难以解决的因国内消费者过于节俭而 造成的有效需求不足的难题，才没有在中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面对通货紧 缩，共产党政权在采用一系列看起来是不太道德，但却绝对有效的政策措施， 如大量的增发货币，努力提高通货膨胀预期，扩大财政支出，增加财政赤字等 扩张性的经济政策方面，从来都是毫不迟疑的，这与日本人行动的迟缓形成了 鲜明的对比。 尽管还存在许多问题，但人们已有足够的理由为中国的变化而欢欣鼓舞。 看看还在不久以前的过去，噤若寒蝉的民众，苍白贫乏的物质生活，单调乏味 的装扮，你就会知道在中国已经发生了多么巨大而又深刻的变化。中国已经不 是一个马克思主义式的充满教条和规制的共产主义国家了，与其说它是一个那 样的政权，倒不如说它更类似于一个东亚传统的威权主义的政权。也就是说它 更象是六﹑七十年代的南韩和台湾，而从这些地方的发展经历，我们就会知 道，其向一个民主社会的转变将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上，与其他的东亚国家相 比，中国在总体经济政策上已没有什么重大差别。正如那些争先恐后涌进中国 市场的世界各大跨国公司所认识到的那样——他们可以在现行活力十足的资本 主义政策的帮助下获益。 几百年来，以亚当．斯密的卓越理论与不朽名言为基础建立起来的自由资 本主义制度，从来没有象如今这样坚强，得到了如此普遍的信奉，并已经在世 界上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1989年，激进的民运人士曾用热情而激烈的方式鼓吹建立起中国资本主义 的发展，在当时他们曾受到了官方严厉的镇压。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十年后会 是以这样一种平静温和的方式，资本主义的基本目标已经在中国实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