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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五，指出“市场是无限的”是为了纠正一个错误的观点：资本主义将因为 七，中国的问题：人民仇恨“两极分化”，政府不敢鼓励投资；先富者
一，剩余价值理论的核心是“劳动者应该剥夺资本拥有者”黄焕金先生说：“有些有识之仕认为是马克思教精了当代的资本主义，使 其明白单单资产者富有是不行的，‘无产者’也应该富有些，这样市场才会繁 荣，国家才会发展。” 如果马克思认为“劳资双方应该共同富裕”，那么一切问题都不存在了。 但是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证明”资本利润完全（100％）来自对工人阶级的 剥削，因此，工人阶级应该消灭资产阶级，而不是和他们共同富裕。 正是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中国一度（今后仍然有极大的可能）极左思潮 泛滥，不光消灭了资本主义的身体，还要割掉资本主义的尾巴。 这是我批判剩余价值理论的基本出发点。 如果黄焕金先生也认为“劳资双方应该共同富裕”，那就意味着认为剩余 价值理论是错误的、资本家不应该被完全剥夺。 既然剩余价值理论是错误的、资本家不应该被完全剥夺，就必须指出剩余 价值理论错在哪里，必须有相应的理论说明资本家为什么不应该被完全剥夺。 我想我的工作就是在试图完成这两个工作。
二，一个理论的历史和容量，不是判别真伪的标志黄焕金先生说：“比如对于‘剩余价值论’，其实也并不是马克思才发现 的，在马克思以前的思想家们早就对剩余价值论有所阐述与发展，因此如果说 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根本上是错的，那就等于在此以前的历史思想都是错的， 而‘人类思想发展到我这里才开始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多么大的口气！） （黄佶注：我不记得我说过此话，好象也没有说过黄焕金先生括在引号中的其 它口气很大的话，也许是其他人说的？）。又如‘劳动价值论’也并非马克思 首先阐明，而是历史上就为人们所揭示的。你否定了‘劳动创造价值’，那不 就是否定了历史、否定了人类在整个认识历史上所获得的基本成果吗。” 任何理论都会有一个发展、积累过程，但是其历史和容量不应该成为判别 其真伪的依据，想必这是一个常识。否则人类历史越悠久麻烦就越大。 牛顿力学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有前人的大量理论和思想作为基础，但是 批判他们的理论或思想不必受到这些东西的限制，而为什么批判马克思就必须 受到这种限制呢？ 所以我说“中国存在‘马克思崇拜’”。
三，冲破“马克思崇拜”不是抛弃马克思主义我认为“马克思崇拜”不利于我们学习、研究、借鉴、吸收马克思以外的 学说和思想；批判这种崇拜不是为了让大家不再学习吸收马克思理论中的合理 成分，而是为了把马克思放在一个凡人的位置上，想必马克思老先生本人也希 望这样。 正是因为没有“亚当斯密崇拜”、“李嘉图崇拜”、“萨伊崇拜”、“马 歇尔崇拜”，资本主义的经济学家才能够吸收马克思理论中的合理成分（让工 人阶级富裕起来，使整个社会的总体消费能力接近生产能力），才拯救了资本 主义。 至于指出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存在问题的人，我绝对不是第一个。 我认为我的工作和其它人的工作的差异在于，其他人指出马克思的经济理 论的基础本身存在问题，或者这个结论和那个结论之间存在矛盾（例如庞巴维 克认为《资本论》第三卷和《资本论》第一卷相互矛盾），而我则指出，即使 采用劳动价值论的思想和语言，马克思的结论（商品等价交换和剩余价值理 论）的产生过程（推导过程）仍然存在问题（逻辑错误）。 如果因为我的孤陋寡闻，而不知道其他人早已从事过同样的工作，请读者 朋友立即告诉我，以免我继续重复劳动。
四，提高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的确是资产阶级的“内在”需求“内在”二字加上引号，因为这是引自黄焕金先生的文章。这个词非常准 确。我在《资本异论》中也想指出“提高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有利于资产阶 级”、“资产阶级愿意提高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但是因为担心被马克思主 义者们斥为胡说八道，所以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作了如下叙述：
因此，全社会劳动生产率提高以后，工人的必要劳动时间是否必然下降， 需要全面考虑，不能轻易作出结论，否则就会出现悖论。 例如，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工人的必要劳动时间缩短，这说明工人阶 级生活资料的内容没有变化或者增加得很少；但是劳动生产率提高以后商品的 产量成倍提高了，那么这些商品卖给谁呢？ 如果商品仅仅是卖给资本家，那么，因为销售量的限制，每件商品的平均 成本必然很高。例如，如果开采矿山、炼铁炼钢、发明研究发动机等等只是为 了生产一千辆高级轿车，那么这种高级轿车的价格将达到惊人的数字。只有最 广大的普通劳动者也能够购买自行车、摩托车和普通轿车，把开采矿山、炼铁 炼钢、发明研究发动机等等的成本，分散在大量的产品上，高级轿车的成本才 能降低到资本家阶级自己能够承受的水平。 因此，资本家作为个人，希望自己雇工的工资越低越好，但是他希望其他 资本家的雇工工资越高越好，以便买得起自己工厂的产品。而资本家阶级作为 一个整体，只有在工人阶级“生活资料”的内容不断丰富、工资不断提高、购 买力不断增大的情况，才能够继续生存下去，才能够使自己的物质享受程度不 断提高。资本主义的经济经济危机也验证了这一点。（黄佶：《资本异论》第 八章第八节，http://zbyl.126.com）。
所以，概括起来就是，资产阶级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为了不断提高自己 的物质享受程度，“内在”地需要提高工人阶级的生活水平。
五，指出“市场是无限的”是为了纠正一个错误的观点：资本主义将因为市场饱和而自然崩溃提出“市场是无限的”，并不否认具体商品的市场存在饱和的可能性。正 如说“火是有用的”并不意味着否认火会给人们带来灾难。 相反，具体商品的市场存在饱和、发生经济危机，不能用来证明市场是有 限的，资本主义将因为市场饱和而自然崩溃。 马克思的经济危机思想对于中国人的负面影响是使中国人害怕竞争、千方 百计阻碍竞争。 个人投资法不设置注册资金的下限，意味着一元钱也可以注册公司。但是 最近，上海工商局公开否认一块钱可以注册公司，理由是“你的营业执照上注 明‘注册资本：一元人民币’，谁敢和你作生意？” 问题是，（1）有没有人敢和我作生意，是我的事情，你只管收费发照就行 了；（2）没有营业执照，敢和我作生意的人也无法和我作生意。 实际上只要亲身参加过工商活动就会知道，即使注册资本一个亿也有可能 是骗子，而注册资本一元钱，只要先交货后付款（风险由卖方承担），仍然可 以顺利开展业务。 广东人的思想就开放得多。某记者报道，他看见某人在广东注册公司时， 营业范围在执照的正面写满了、再在反面继续写。记者问工商局干部：“他有 能力作那么多种生意吗？”回答是“那是他的事情。”如果该商人遇到一个商 业机会，却因为营业执照上没有这个经营范围而不能作这笔生意，看起来是商 人的损失，实际上是整个社会的损失。 上海民营科技发展缓慢，有分析认为和政府思想保守、不重视小企业有密 切关系，希望这次“个人投资法”带来的机遇能够被上海抓住，而不是再次成 为事后的反面教材。 回顾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可以看出，彩电冰箱电脑等由于放洋人进来竞 争，反而锻炼了中国人，最终能够杀出国界，打入洋人老巢。 而倍加保护的产业，如汽车和电信，反而如同扶不起的刘阿斗，时至今日 仍然需要保护。 “资本主义将因为生产能力的不断发展而自然崩溃”这一思想，也使社会 主义国家的人们缺少紧迫感，总是用“越发达、越接近崩溃”作为自己不积极 发展经济、不努力提高劳动生产率的理论依据。 面对资本主义的每一次危机，中国人都要幸灾乐祸一番。但是资本主义从 经济危机中吸取教训、从前人（包括马克思）的思想中吸取精华、为己所用， 不但从危机中走出来，反而更上一个台阶，却很少研究，或者不许人们研究， 或者研究了也没有人重视。 结果资本主义没有崩溃，社会主义反而到了崩溃的边缘。很多中国人似乎 忘记了，中国是因为存在大量问题、才走上改革开放之路的。尽管改革开放带 来了大量新的问题，但是如果当时不改革开放，我们现在连解决新问题的机会 都没有了。
六，对“科学理论”和“思想观点”的要求是不同的黄焕金先生说：“实际上，对待一种历史的东西更多的不应说它是对是 错，而是说它的合理性和局限性，使后来人在它的基础上继续发展。一种历史 的东西，由于它在思考当时的现实时继承了相应历史的积累，因此总有其合理 性，同时也总有其局限性。因此后来人不应抽象武断地否定之（从而借此无限 抬高自己），而应吸收其合理一面并继续发展。” 问题在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被誉为“科学理论”，既然是科学理论 就必须按照对科学理论的要求来要求它。 科学理论首先要求内部自恰。但是剩余价值理论不能作到这一点。例如把 “等价交换”时的价值计算公式用于不等价交换，得出超额剩余价值也是来自 剥削这一结论（黄佶：《资本异论》第十章第三节）。 科学理论允许假设和简化，但是一旦结论不符合实际，首先要检验理论本 身，检查这些假设和简化是否合理。劳动价值论认为商品的交换价值等于生产 它耗费的人类劳动创造的价值。这个命题包含两个基本假设：（1）交换价值完 全来自劳动创造的价值；（2）只有人类劳动才能创造价值。 但是，当劳动价值论和实际发生偏差时，人们不是怀疑上述基本假设，反 而把这两个假设作为批判其它观点（例如“供求价值论”、“机器创造价值 论”）的依据。 第三，科学理论应该具有普适性，不能今天成立，明天不能成立，能够解 释19世纪，不能解释20世纪。剩余价值理论认为资本利润完全来自剥削，工人 忍受剥削是因为缺少生产资料。这在18、19世纪成立，但是20世纪工人阶级已 经有了积蓄（众多白领财产达数万数十万甚至更多），为什么还要忍受剥削， 而不是开一家小作坊或小店铺，自己养活自己，免遭剥削？ 拙作《资本异论》证明，劳动和资本交换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但是在18、 19世纪早期资本主义和20世纪发展中国家，普通劳动力供远远大于求，所以工 资（劳动和资本的交换比例）被压低到维持生存的边缘；随着资本主义的发 展，对劳动者智力和文化程度的要求提高，劳动力的供求状况向有利于劳动力 提供者一方转变，加上工人阶级的斗争和政府的干预，工资大大提高，因此劳 动者和资本结合远比自己独立劳动合算，所以人们即使有了掌握生产资料的能 力，仍然愿意受雇于资本家，利用资本家提供的生产资料，提高自己的劳动生 产率。 这就不但可以解释马克思时代工人阶级的悲惨境地，也可以解释今天美国 工人阶级的情况，既可以解释中国目前广大民工艰苦劳作却收入低下，也可以 解释白领们有能力开厂开店，却愿意忍受“剥削”。 总之，笔者要证明的是：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作为科学理论是不合 格的。 但是，笔者并不因为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理论用科学理论的标准来衡量 存在严重问题，而否认以《资本论》为代表的马克思思想的价值。笔者认为 《资本论》的价值在于保持了人类思想天平的平衡，因为当所有重要的经济学 家都在为资本辩护时，马克思站在工人阶级一边呼吁“公正”，提醒了资产阶 级必须考虑工人阶级的利益，拯救了资本主义，尽管他的本意是号召工人阶级 消灭资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制度。 笔者也认为劳动价值论作为一种从生产者的角度衡量商品价值的方法，有 其自身的价值（效用价值论是从消费者的角度衡量商品价值的方法）。但是为 了使劳动价值论更加符合客观实际，必须对其进行修正和发展，例如 （1）人类劳动的种类，除了体力劳动和心力劳动之外，还应该有“心力劳 动”（承担商品价值不能实现的风险）； （2）除了人类劳动能够创造价值，“物的劳动”（物化劳动的劳动）也能 够创造价值。 剩余价值理论实际上也已经被人们发展了。可以注意到，人们在提到剩余 价值理论时，其意思不再是马克思的本意“资本利润完全来自剥削，所以应该 消灭资产阶级”，而是“存在资本剥削劳动的现象”，其潜台词是“资本获得 适当利润是应该的，但是太丰厚就不合理了”。
七，中国的问题：人民仇恨“两极分化”，政府不敢鼓励投资；先富者担心“第二次土改”，不敢投资在讨论之前，我们首先要区分合法致富和非法致富。对于非法致富，不论 数量大小，都应该加以追究和打击，即使非法致富没有造成两极分化，仍然是 非法的，政府应该彻底追查，并将其收归国有，同时施以其它惩罚措施。 银行里的存款（仅指合法收入），为什么其主人不拿出来投资？中国现在 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人、需要钱来作，为什么钱蹲在银行里不出来？ 笔者认为原因之一是中国人仍然没有摆脱马克思思想的影响，仍然认为投 资赚钱是剥削行为，政府（各级地方政府）仍然对人们的投资行为采取有形或 者无形的限制。例如一方面是青少年渴望上学，教育设施供不应求，学费居高 不下，一方面是大量大学毕业生甚至硕士、博士从事普通体力、脑力劳动，人 才大量浪费，但是却不允许人们投资办校。 与此同时，投资者则担心第二次“共产”，宁可挥霍或转移国外而不愿意 投资。 我们的经济理论不能一方面批评投资赚钱是在剥削，另一方面又埋怨无人 投资；一方面希望有人投资开厂，另一方面又抱怨进厂工作就是受到剥削；一 方面说劳动者没有工作，另一方面又反对、阻碍人们投资办厂。 至于投资失误，开发了大量房地产卖不掉，只能说明对市场的判断失误， 如果这些钱用于在城市近郊建造普通住宅和连接市中心的道路和交通设施，其 情况就会完全两样。 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公有制的缺陷。正因为钱不是自己的，所以花钱之前 不仔细研究市场。如果这些钱是私人投资，即使失败了国家也没有损失，失败 了甚至更好，因为缩小了“两极分化”。
八，左右必须平衡经济发展需要平衡劳动者和资本拥有者之间的利益。过度倾向于前者，必 然会采取措施压低资本回报率，甚至剥夺资本获利的权利，这将使投资不足； 而过度倾向于后者，必然要压低劳动者的工资水平，导致消费不足。 马克思经济理论的问题出在完全倾向于前者。正是因为中国人按照马克思 的思路行事，才使投资不足，进而就业率下降、工资总体水平下降，导致消费 不足。 对于资本主义来说，要警惕过分偏袒资本拥有者，损害工人阶级利益。资 产阶级经济学家研究、采纳马克思的思想就是出于这一动机。 对于马克思的影响极其深远的社会主义中国来说，则要警惕对投资者（主 要是国内投资者）过分苛刻，应该注意鼓励和保护投资，而不能盲目向资产阶 级经济学家靠拢，因为他们重视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就认为中国的问题也 和他们相同。 毛主席教导我们：“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资产阶级把马克 思捧为“千年伟人”，会不会有他们的阴谋诡计？至少我们不能按照他们的思 路去考虑问题，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观点。我们不能在资产阶级的观点不合我们 的心思时一概拒绝，合我们心意的时候，全盘接受。 人类没有绝对正确的发展道路，即使存在这样一条道路，人类也无法预先 知道它在哪里。人类只能忽左忽右地不断试探。马克思把人类向左边指引，而 资产阶级经济学则把人类向右边指引。极右是一条死路，正是因为资产阶级听 从了马克思的警告，资本主义才没有走向崩溃之路；而极左也是一条死路，笔 者剖析马克思经济理论正是为了打破对马克思的迷信和崇拜，以免中国再次走 上极左之路；但笔者也反对完全抛弃马克思，因为笔者也不希望中国走上极右 之路。 2000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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