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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内容： 南海鲜牛奶市场存在饱和，并不意味着其它地区奶制品市场存在饱和 张先生读了我和黄焕金先生关于市场饱和和经济危机等问题的讨论以后， 把一篇“南海某牛奶厂把牛奶倒入阴沟”的报道寄来，希望我们能够结合这一 具体事例进行讨论。 牛奶厂因为牛奶没有销路，把牛奶倒入阴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不论 对牛奶的所有者牛奶厂，还是对全社会，不论在经济上，还是在道德上，这样 作都是不好的。但是这种现象之所以不断发生，说明问题不是“卖不掉可以送 给穷人”那么简单。 下面是我对牛奶问题的粗浅分析。 1，南海牛奶卖不掉，原因不是“消费者购买能力过低”根据同一报道，矿泉水的价格比牛奶高，但是没有说销售存在问题。 如果购买力低，人们买不起牛奶，就更加买不起价格较高而没有营养价值 的矿泉水（虽然水是维持生命所必须，但是矿泉水不是，生活用水可以来自价 格低廉的自来水）。 2，南海鲜牛奶市场存在饱和，并不意味着其它地区奶制品市场存在饱和南海的鲜奶过剩，说明当地饲养奶牛的资源比较丰富。但是其它地区不一 定具有这种优势，因此可能仍然缺少牛奶或奶制品，或者生产成本较高。 由于鲜牛奶不便于保存和运输，无法直接供应外地。但可以制成奶粉，供 应其它地区（这已经有先例了：中国北方奶牛资源丰富，因此大力发展奶粉生 产，供应其它地区）。 不过，生产奶粉需要专门的设备，需要投资，需要面对市场风险，只有允 许投资者获得一定的利润作为对承担风险的补偿，才能吸引到投资。如果奶粉 厂建成了，有了利润，却又说根据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这些利润来自对工 人的剥削，显然是不应该的。 3，牛奶过剩，可以送给穷人，但是牛奶厂无法承担经济损失牛奶即使是免费送给穷人，也必须包装和消毒，保存和运输，而包装和消 毒等都是有成本的，因此，如果倒掉牛奶（原料级的牛奶）损失10000元，而免 费赠送这些牛奶，牛奶厂可能需要花费30000元。 如果牛奶厂愿意为穷人花费30000元，可能穷人会说我们最需要的不是牛 奶，而是报销医药费，或者解决孩子的学费。 因此问题不是“既然把牛奶倒入阴沟，为什么不倒入穷人的杯子？”这么 简单。 4，提倡“广告奶”或者“公益奶”工商企业每天花费大量金钱做广告。广告播过、看过就消失了、没用了， 很多广告不但没有给人们带来愉悦、增加企业知名度，反而令人厌恶，被视为 垃圾。 如果牛奶厂和工商企业联系，由后者出钱，用印有后者广告的包装盒，把 牛奶包装、消毒之后免费赠送给自己的客户、顾客或者在校学生，既可以避免 牛奶被倒入阴沟的浪费，又可以使企业的广告费完成自己的任务，效果甚至更 好。 如果把这些牛奶送给穷人、养老院的老人，这些牛奶就是“公益奶”，对 于提高企业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仍然是有帮助的。 5，精确预测市场需求、大力开拓市场需求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牛奶卖不掉，根本原因是生产的牛奶超过了市场的需求。所以在投资发展 牛奶生产之前应该做充分的市场调查。 另外，一种产品的市场是需要大力开拓的。例如美国牛奶生产者协会（好 象是这个名称）通过广告使牛奶的消费量显著提高。其中有些广告还成为经典 作品，例如喝牛奶以后嘴角有两条白色的小胡子（牛奶痕迹）；一个送奶员， 因为喝了一辈子牛奶，所以七、八十岁了，仍然身手矫健地穿门过户，和多情 的老年妇女频频幽会。 6，否认“市场有限”，并不等于否认发生经济危机的可能性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牛奶厂作市场调查，矿泉水厂也会作市场调 查。牛奶厂作市场调查时矿泉水厂的新营销措施可能还没有开始实施，因此在 制定自己的营销计划时不可能把矿泉水厂的新措施考虑进去，最终仍然可能出 现牛奶卖不掉的可能性。 当各种不利因素会聚在一起时，就会发生马克思所预言的经济危机。因 此，否认“市场是有限的”，不等于否认发生经济危机的可能性。 但是，我们同时应该有以下的清醒认识： 1，因为具体商品的市场存在饱和的可能性，就认为总体市场（所有现在和 未来、现有和潜在商品的市场的集合）也存在饱和的可能性，缺少依据； 2，生产过剩会造成经济危机，生产不足同样是一种经济危机，其危害性不 亚于前者； 3，经济危机不是资本主义私有制所独有，社会主义公有制也会发生经济危 机。我们不能以为社会主义公有制对经济危机存在天然的免疫能力，所以拒绝 吸收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经济理论中的有益成分； 4，经济危机也不是市场经济所独有，当计划经济的计划是靠“拍脑袋”拍 出来的，而公有制又不追究拍脑袋者的责任时，计划经济也会带来巨大的灾 难。所以不能不加分析地认为“计划经济”是解决经济危机的灵丹妙药。 5，资本主义在崩溃之前必然要狗急跳墙，向社会主义疯狂侵略，如果我们 没有战略和战区反弹道导弹系统，没有探测和击落隐形飞机的能力，没有抗击 巡航导弹的能力，没有进行信息战的能力，没有自己的电脑软件和电脑芯片， 没有现在还无法预言的种种技术、装备，那么在资本主义崩溃的同时，社会主 义将被资本主义彻底毁灭，仍然不能实现战胜资本主义的宏伟目标。而要拥有 以上这一切，我们过去的很多做法必须彻底改变，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必须发 挥每个人（包括资本家）的积极性。而在行动上作到这些，首先要改变我们建 立在剩余价值理论基础上的旧的思想观念。 2000年1月16日 附：向两位黄先生请教“生产过剩”作者：Philip ZHANG，2000/1/14。 我看到一份题为《南海一日倒掉牛奶两吨》的报导，内容如下： “入冬以来，南海市牛奶收购市场又一次重复了‘价贱伤农’这个话题： 牛奶收购价一降再降，如今一斤牛奶的价钱还不如一瓶矿泉水，有的奶农只好 忍痛低价卖牛转行，甚至狠狠将奶牛宰杀。据介绍，由于前些年政府大力倡导 养奶牛，南海奶农逐渐增多，如今奶牛已达1600多头。去年12月22日，南海水 牛奶研究开发公司将水牛奶收购价格降为3.6元／公斤，花牛奶降为1.3元／公 斤。价格还不如矿泉水。这种低价使奶农的利益受到了很大损害，想赚回所投 入的成本几乎不可能。南海市水牛奶研究开发公司对目前挫伤奶农的收购价表 示已是硬着头皮支撑。据反映，该公司的鲜奶日处理能力是4吨，市场清淡，销 路不畅，除固定供奶农户外，许多零售奶农也转将鲜奶销往该公司，使公司每 天的收购量高达8.9吨，4个冷库全部储存满。卖不出去的鲜奶储存超过7日则变 质，于是几乎每天都要倾倒变质牛奶，有时一日倒掉2吨多，看着白花花的牛奶 流入污水处理池，公司员工也是一边倾倒一边流泪。”（人民日报社网络版。 摘自2000年1月11日《扬子晚报》） 南海一日倒掉牛奶两吨，六十多年前经济大萧条的时候，美国也在大海倒 掉牛奶。请问两位黄先生，中国倒掉牛奶是不是马克思说的剩余价值造成“生 产过剩”和“市场饱和”？如果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又是为什么？如果跟 “剩余价值”有关，那么，是哪个资本家剥削了哪些工人？“生产过剩”和 “市场饱和”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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