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佶先生认为“劳资双方应该共同富裕”说明了剩余价值论是错的,但是 我却认为“劳资双方应该共同富裕”正好说明剩余价值论是对的,因为一方面 为了市场消费,资产者提高了给工人的报酬,另一方面,这种提高是资产者从 工人所创造的剩余价值中提取一部分返还给工人(试想,如果这部分钱不是属 于工人自己的,难道资产者会白给工人这部分报酬吗?);如果工人原来已经 从资产者那里拿到了他全部的报酬,那为什么、有什么道理要资产者再增加报 酬给工人呢?但是是资本主义状态下,劳、资分配不可能平衡,并且这种分配 的分化比这种“共同富裕”要强势得多;在这里,共同富裕只不过是对劳资分 化严重性的一种缓冲罢了。 “极左思潮泛滥,不光消灭了资本主义的身体,还要割掉资本主义的尾 巴”。我想黄佶先生以前曾被“极左思潮”恨恨地“咬过一口”,到现在还耿 耿于怀,甚至现在在思考有关问题时仍然受到这种情绪的干扰。但我自己曾说 过,目前和过去所存在过的“社会主义”并不是马克思所设想的社会主义,或 按邓小平的说法:还不够格。因此考虑马克思的有关课题应该超越于现代的这 种社会主义,不能用这种社会主义反观马克思,对马克思应有更长远的观察眼 光。我们试想,过1000年后,当代的资本主义会怎样?(我们知道,人类的封 建时代存在了1000多年),人类社会总不会一成不变吧。 关于劳动价值论,它实际上是最基本而伟大的人类观念。在人类的始祖时 代,人类生活与其他动物并没有很大区别,同样具有最原始的劳动方式,那时 还没有种种工具来使人类劳动借以改变生产方式、提高生产效率。劳动工具是 人类自己的劳动所创造出来的;最初的工具非常简单,但以后较复杂的工具却 是在这些简单工具的形式上发展起来的,直至当代最先进的工具(机器)。这 说明什么?说明工具的工作也是人类劳动的一种形式、一部分。马克思曾将人 类所制造的这些工具看成是人类劳动的凝结,是一种“死劳动”的存在。在人 类的全部历史上,人类劳动一步一步地将自己的劳动积累在这些工具上,直到 当代工具极为发达的时代。而在当代,由于工具(机器)的先进性,许多人似 乎已经忘记了人类劳动在生产过程中的基本作用,甚至认为劳动是可有可无 的,他们没有意识到,机器工作实际上也是人类劳动的一种形式,并且是一种 更高级的形式。因此,哪怕将来生产过程已经完全实现自动化,人的具体劳动 已经完全脱离了生产过程,我们也应看到人类劳动仍然在其中发挥基本的作 用,人类劳动仍然创造着价值——并且只有人类劳动才能创造这种价值(因为 机器工作是人类劳动的另一种形式,在这里,人类劳动借机器而进行);—— 如果单纯的机器能够创造价值的话,那也是人类劳动之价值创造的一种形式。 如此根本的规律黄佶先生竟认为劳动价值论(与相应的剩余价值论)“用 科学理论的标准来衡量存在严重问题”,我不知道这种科学理论是什么东西, 而如果这种科学认为劳动价值论是有“严重问题”的话,那这样的科学肯定不 是什么科学。人类通过自己的劳动创造出了现在的文明,而现在的人却反过来 否定人类劳动的基本作用,将人类劳动所创造出来的工具与劳动本身对立起 来。这实际上是忘记了人类生存的根本。文革时江青不是说过:宁要社会主义 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吗。如果她这句话出于一种科学考虑(而不是出于一 种政治阴谋)的话,那她也真太过无知了,她忘记了是什么养活了人类,是草 还是苗。在这里也一样,是劳动在养活着人类,但人们却忘记了劳动的作用; 这显然是忘本忘祖。 与劳动价值论相伴随的剩余价值论,同样是人类基本的观念,人类劳动创 造剩余价值,表明劳动结果除了直接养活人本身以外,还有剩余结果,因此, 没有这种剩余价值,人类就不可能发展起来。而在有统治阶级的社会状态下, 这种剩余价值总是为统治阶级所占据。统治阶级不仅占据剩余价值,还占据 “死劳动”形式即工具(劳动资料),同时也占据着建筑在这种经济基础上的 社会政治权力。从人类全部历史上看,这些劳动结果理应归还劳动大众,与这 种经济基础直接相关的政治权力也应归还劳动大众(我们看到当代西方民主政 治已经看重这些“劳动大众”了,对比以前的社会形态,显然是进步了)。 200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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