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98 和节约劳动

就“商品交换的本质动机是节约劳动”再答小虫先生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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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父母愿意让一个腰子出来，那是由于感情，不能算是孩子再长一个的成本，在这里

父母扮演的是一个上帝的角色。在你的回应中已经偷偷地把孩子的需要转移到父母

身上去了。

黄佶：

　　父母买一个肾也是出于感情，所以感情不是决定买还是不买的因素。在决定买

或者不买的时候，父母的判据是怎么合算。如果他们挣钱很容易，买肾花费的钱少

于他们休养身体的时间所能够赚的钱，他们就会决定买肾。如果他们的收入很低，

买肾获得的货币，远远多于他们休养身体所损失的货币，他们就会选择不买别人的

肾。

　　我认为“腰子”不是一个好的、至少不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因为，肾是有限

的，休养时间再长，营养再好，也不会重新长出一个。

　　因此，人们考虑的因素不会仅仅限于货币数量和劳动时间，其它因素会严重地

干扰他们的决定，影响对理论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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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生活中有很多类似的例子，象权钱交易，买官卖官。象日本要进口石油，就不能说

他是为了节约劳动，因为他根本没有。如果别人不肯卖，那就只好去抢。

黄佶：

　　我讲“节约劳动”，实际上是在劳动价值论的框架里，分析商品的交换。你讲

的例子是“节约劳动”的推广，即“麻烦较小”。

　　例如，权钱交易，有权利的一方觉得通过出卖自己的权力，比采用其它方式

（例如挣工资、炒股、盗窃、拾获等）获得同样数量的货币，更加容易。如果权钱

交易受到严厉打击，他会发现权钱交易的成本上升了，相对于权钱交易，其它方式

的成本下降。当权钱交易的成本达到某个临界值，他就会停止权钱交易，或者防弃

目标，或者改换其它途径。

　　日本因为自己没有石油，所以生产石油所耗费的劳动是无穷大，所以他选择购

买或者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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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资本实现利润的途径当然不止剩余价值，它可以通过坑蒙拐骗偷抢的一切手段去实

现利润，从前的武装私掠船，英国的鸦片，西班牙在美洲的金矿，用玻璃球换来的

海岛，到现在的WIN98，超量流通的美圆，各种金融工具，泡末经济，都是资本掠夺

利润的工具。

一个实体如果有能力通过上述方法轻松地掠夺别人，他当然不会傻傻地去组织生

产，还要承受亏损的风险。这就是你所说的某些资本实现利润可以不剥削某些工人

的剩余价值的情况。

黄佶：

　　可以把你举的例子分为三类，一类是坑蒙拐骗，另一类是偷和抢。

　　马克思认为商品是按照“劳动价值”相等的原则进行交换的（不排除波动和偏

离），也就是说是按照生产者的成本（不严格，说明而已）交换的。

　　但是，我认为，商品是按照“估计价值”进行交换的，也就是说，是按照“双

方对对方的商品的估价相等”的原则进行交换的。生产成本仅仅是估计价值时的一

种参考物。坑蒙拐骗就是使对方误以为己方的商品价值很高。例如用玻璃球换海

岛。

　　偷和抢的性质和前述“权钱交易”相似。但是偷和抢的人一般无所谓自己的名

声，甚至无所谓自己的生命，而且其所获非常巨大，一般又没有其它获取高额收入

的正当途径，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偷和抢是获得大量财富的“麻烦最小”的方

法。所以迫使其停止犯罪的临界成本值非常高，甚至剥夺其生命也不能阻止其他

人继续犯罪。

　　而win98能够赚钱属于我说的“节约劳动”这一类问题。尽管它卖数千元（具

体我不知道），相当于我们几个月的工资，但是，你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却做不出一

个win98，所以对于你来说，购买它是节约了劳动，所以你愿意购买。（买不起并

不说明你不想买。这时你就和那个孩子的穷父母一样，只能走其它道路了，例如购

买盗版软件。）（你购买盗版软件也是为了“节约劳动”：节约盗版的“劳动”）

　　但是我以后还要讨论：并非能够使别人节约劳动，就能够开出任何高价，因为

还存在竞争者。word97和wps97的故事大家都已经很熟了，可能具体比我清楚得多。

　　所以，我们如果想用人家的东西，又不喜欢它的价格，只有一个办法：自己也

能够用别人那样少的劳动、或者更少，把这些东西生产出来。对着别人喊：“商品

应该按照劳动价值交换！你的价格远远超过了软件的劳动价值！”是没有任何用处

的。

　　至于金融工具，了解极少，无法分析。但是我相信不会成为反例。因为在实现

一个目标时，人们总是沿着付出较少的路线前进。

　　win98就是我所说的“资本不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也能获得利润”的情况。当

然，盖茨可以通过剥削他的程序员的剩余价值，进一步增加他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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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谁告诉你那孩子有爹了？如果有，你能肯定他爹的腰子就没毛病？

我要你回答这孩子会怎么做，不要把他爹扯进来。

同样你在回答其他问题的时候都在假设“只要某某去做，就一定能生产出（抢到）

他要的东西，只是成本和社会生产的不一样”。假设不成立。

你举的例子实际上是博弈论。只要是下棋，就总有无路可走的时候，要么大家再也

不下了（停止交易），要么认输再来一盘（接受垄断价格）。

我举这个例子是要告诉你有些交换是迫不得已的。当然如果你把死亡也当成一种成

本，无穷大当成有理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黄佶：

　　我花费了很多“劳动”才理解你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很多东西一般人是根本制造不出来的。完全正确。

　　但是，把一个不可能生产出来的物品的生产时间定义为无穷大，在理论上是合

理的。

　　“制造不出来”作为一种状态，是可以和“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制造”以及

“通过交换获得”这些状态进行比较的。

　　你既要享受某种使用价值，自己又生产不出来，当然只能任人宰割。只能接受

垄断价格。有种就不要眼馋，或者自己下决心生产出来。或者培养一个竞争对手，

例如中国人买欧洲产品，以打破美国人的封锁和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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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计算资本是否赢利时是不会考虑到这些东西的。比如某人这辈子肯定能挣10000万

元，一天他被人绑了票，勒索1000万元，家里人给了，放出来，用你的方法分析就

是他因为被绑票而赚了9000万元（当然如果他自己打出来，赚的更多）。对该傻逼

来说，付出1000万换条命确实是很合算的，但在财务帐上他确实是大出血了。

黄佶：

“节约（自己的）劳动”和“赚进（别人的）劳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所以上述傻逼选择交钱是聪明的，但是如果他认为自己赚了9000万，就是真的傻逼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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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

我装WIN98时就有一种被绑上山寨的感觉。幸好土匪看的不严，我只花10RMB就逃了

出来。这样，我就为国家节省了巨额的美圆。

黄佶：

就你只花费10 RMB（我估计不过是你或者你父母一二个小时劳动的价值吧），就能

得到win98来说，你不是节约了大量劳动？如果你花费一年的工资购买，肯定也是

节约劳动的。

你不能只看你的支出，还要看你的收获。

你恨他赚你钱是一回事，但是你节约了劳动是无法否认的。我有一篇文章题目是：

“利润：消费者给生产者的报酬”，为什么给？因为后者大大减少了前者获得所需

物品的劳动，当然，给的时候是板着脸给的。不过，当市场上没有所需物品的时

候，人们又到处开后门、送礼托人去买，还是要付出“报酬”，但是这时候，连尊

严也一起赔上去了。

（1998/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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